加州中央山谷：仙粉黛的乐土

他认为，自我在性分上是完全自足的，不多一点，也不少一点，这就是自然。

实践不仅是手段，而且是目的，因为最终目的并不在彼岸，也不在死后，而是在不断的实践之中。为什么呢？因为这不是认识的问题，也不是人的认识所能解决的。

因为如何成仙，本来就是一个信仰和实践的问题，不是求理的问题。但是，中国化的佛教却主张消除我与非我的对立，在现实中实现宗教追求。在中国古代科学著作中，没有形成形式化、公理化的理论系统，却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，在天文学、医学和农业科学中非常突出。闻见和知都是重要的，但不如行重要，因为只有行能到达圣人之地，因而是学问的完成。这实际上就是如何在自己身上实现人生的理想，找到人生的归宿。

理学家强调内在的心性修养，但必须表现在道德行为上，要在洒扫应对、人伦日用中体会道理。问题在于，传统的实践经验型思维，使中国人缺乏理论思考、理论探索的习惯和传统，因而造成这样的结果。穷物理何以能明心中之性，这确实是一个问题，但理学家的格物致知说，最终走向尽性之学，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。

能尽其性，则能尽人之性。有了这种自我体认，便能以天道为一指，不识品物之细故也[54]。在这里，人是目的，不是手段，充实和实现自己的心灵世界，是人生的最大追求，不是为了追求别的什么目的。就是说，人们之间实际上有一种相济之功。

比如老子说：人法地，地法天，天法道，道法自然。天台宗的止观之学，也是提倡反观内照的，也属于自反思维。

只要收回到内心，就能自然而然地实现。如果离开自家身心性命之理，一味向外穷理，那就是游骑无所归，失掉了真正的归宿。向自家心上求佛，不向别处求佛，这是禅宗的根本宗旨。正因为指是天人合一、内外合一的绝对整体，故不能言说，不可进行语言概念分析，但能够进行内在的自我反思、自我直观。

因此，对于物理的认识，归根到底是穷理而至其极，这个极就是心中之性理，也就是绝对至善的道德本体，格物致知、即物穷理最后变成穷理尽性、尽性至命的问题，而不是走向客观化的认识道路。而实现人的自觉，一直是传统哲学的根本任务。理学家固然提出了物理的概念以及关于理的一般概念，并且认为理是事物之所以然者，但他们并没有对物理和一般的理进行概念化的分析，没有形成如同西方那样的理念论和概念论。[51] 这个概括既反映了老子的思想，同时也代表了王弼的思想。

二、穷理尽性 儒家把人归结为社会的人、道德的人，把人性归结为道德性，强调道德意识的自觉。但否定也是为了达到肯定，并不是绝对的否定。

这正是玄学和道家所提倡的。诚心行义则理，理则明，明则能变矣。

[34]《老子》第五十一章。只有正己，才能正人、正物。[10] 朱熹解释说：诚虽所以成己，然既有以自成，则自然及物，而道亦行于彼矣。[79]自成佛道就是完成自家本有佛性的认识，即识心见性、明心见性，自归依就是归依到自己的本性，不是向心外去求。排除知识、技巧、功利的追求，保持内心的纯朴，就能集道，以道为心。在他看来，与物冥合的问题，从根本上说是一种主体自我证悟的问题，具有内在的直接性，不是间接的对象认识所能解决的。

[22]《朱子语类》卷一百二十四。耳目之官不思，而蔽于物。

心学派真正把心与理合一了，穷理之学就是尽心知性之学。进入 蒙培元 的专栏 进入专题： 内向思维 主体思维 。

儒家在把外在的社会伦理变成内在的主体意识之后，并不完全否定外向思维，即不否定以外部经验为依据的求知思维。关于这一点，以后我们还要讨论。

思诚也就是明善，不明乎善，不诚其身矣[7]。他们的基本思维，可说是人为自然立法，人是万物的尺度。要认识佛性，关键是一个悟字，悟即众生是佛，迷即佛是众生，佛与众生，本无差别，只在迷、悟之间。三、反朴还纯 主体内向思维作为中国哲学最根本的思维方式，不仅是儒家所提倡的，而且是道家与佛家所提倡的。

按照郭象的思维，心知只能指向自我，认识自我，实现自通。这种思维在总体上同儒家、道家的主体自反思维是一致的，但在具体表现上确有不同。

它只是取其自然之义，以说明人的存在，以说明人性。要作出正确选择，就要以人的内在潜能或善性为前提，就是说，自有其诚心，自有其善性。

求在外者是求知其所不知，这是外在于人者。因此，可称之为社会伦理型思维。

[77] 这个被广泛引用的比喻生动地说明，天台宗已经完全接受了传统思维方式，把永恒的佛性（即实性）确立为内在的主体原则，变成人的内在本性，从而提倡自我认识、自我觉悟，一切问题都要在自己的心灵中求得解决。唯仁之为守，唯义之为行。这可以说是一种内在的本质主义的思维方式，也是以自我修养为特征的半封闭性的思维方式。具有某些批判精神的罗钦顺、王夫之等人，把格物穷理向外向型客观思维发展了一大步，使传统思维发生了一定变化。

[63]《庄子·人间世注》。这所谓纯白，正是虚室生白之白，它并非空无所有，如同一张白纸，而是纯朴自然的神明之心，也就是庄子所说的集道之心。

学佛无非是在别人的启发和指点下，知道自家心里原有佛性而已。几千年来，在自然经济居支配地位的中国社会里，人们一直是日出而作，日入而息，运用原始或半原始的工具进行手工操作，维持自然经济的现状，以保持内心的宁静，不正是这种思维方式的实际表现吗？ 道家的这种思维在人体科学方面得到广泛应用，并且是有贡献的。

夫天下之大患者，在失我也。自知其性，这是分内之事，不但可以做到，而且应当做到。